辛勤耕耘綠化的 “城市農民”

陳路 攝

這是一個萬物復蘇的季節。經過一個冬天的蟄伏，草木吐出了芬芳，盡情地生長。公園里、草坪上，踏青的人來來往往。同時，這也是一個讓人煩惱的季節，為了草木的美觀健康，養護工人忙碌起來，修剪、澆水、治蟲……他們用手里的工具，修飾著城市的臉面。

昨天早晨7點鐘，記者有幸加入他們中間，嘗試著給草坪割草。在綠化工眼中司空見慣的活兒，記者只堅持了10多分鐘。平時感覺清香好聞的泥土青草味，在草莖的上下翻飛中，只剩下了嗆人的味道。

只有下大雨，我們才能歇一下

聽說記者想要參加綠化養護的體驗工作，市綠化工程養護處的楊處長滿口應承下來，并立即找人給記者安排了工作時間與地點——上午7點，球友飯店對面的長江路綠化帶。

當記者到達指定地點時，綠化工程養護處的10多名工人已經各自干起了手中的活兒。要修剪草木，形狀、功能各異的工具是不可或缺的，養護處副主任楊秀琴給記者進行了“崗前培訓”：那邊修剪火棘球的是大坪剪，將“球子”剪得平整，干的是細活。除了火棘球，風光帶上還有紅花檵木球、大葉黃芽球、含笑球等球狀植物；如同電鋸一般的是綠籬機，修剪綠籬速度快，屬于大規模作業；在草坪上割草的是割灌機與草坪機；最后打掃戰場的是草耙。

楊秀琴說，他們有專人巡視草木的生長情況，平均1個月就得來修剪一次，到了春天，有時候半個月就得來一次。“要是下一場雨，馬上就長得很茂盛。如果不經常修剪，‘球子’就長飛得了，不成形了。”談話間，楊秀琴對當天的天氣很滿意，“今天下了雨，灰少得多了，要是狗的糞便落在里面，天熱味道還要大。”你們最怕哪個季節？記者問，“哪個季節都不好管，你看現在草木生長快的不得了。”楊秀琴表示。隨后來到現場的養護科湯德明科長半開玩笑地說，“我們只有在下大雨的天氣，才能歇一下。”從上午開始，打草地點將一直延伸到平政橋附近，面積達幾千平方米。對工人們來說，體力是個極大的考驗。操作割灌機的李師傅說，他帶來的大水壺，裝滿后有3斤重。一天下來，少說得喝掉3壺水。

割草既是技術活，也是體力活

在旁觀摩一陣后，記者“披掛上陣”了。在李師傅的幫助下，記者背起了割灌機，立刻感覺后背與右手手肘處熱烘烘的。割灌機雖有著細長的手柄，但分量不輕，前端的刀盤上有兩根白色的繩狀物，猶如伸出兩根胡須。李師傅介紹，白色的是特制的尼龍繩，就是靠它的離心力來削草。花壇邊緣、窨井蓋周圍等草坪機“擺不平”的地方，都需要割灌機來將草割矮。記者試著按下左手邊的油門開關，刀盤隨即飛速的轉動起來，將面前的一叢白三葉草切斷。打完草的地方蓬起了一大團灰塵，籠罩著不肯散去。草根處明顯的坑洼不平，很是難看。“這樣不對，從右往左打，膀子壓住右邊，這樣不會感覺吃力，貼著草坪打。”操作了5分鐘時間不到，記者感覺額頭熱氣騰騰，后背也發燙得厲害，右手漸漸支撐不了手柄的重量，開始左右搖晃。在李師傅的及時“援助”下，記者“棄陣而逃”了。

站在一旁休息時，楊秀琴看到記者的狼狽相，笑了。她說，割灌機還有些危險性，打草時會將石子等硬物彈起來，很容易打到人的臉上。

操作完割灌機，記者又推起了草坪機。在一旁指導的王師傅說，草坪機左車輪一定要沿著白三葉草叢的邊緣前進，這樣才會切得平整。上路還沒多久，草坪機就“難堪的”熄火了。“怎么會熄火的？”記者臉紅地說。“推快了，草多了，塞住了。”王師傅俯身從機器肚子里掏出了大把的碎草。看似簡單的割草，記者推進中也費了不少的力氣：繞著草叢轉圈，太快太慢都不行，還要不停調整方向，身上的衣服很快就被汗淋濕了。聽到記者直喊累，楊秀琴兜頭給了盆冷水，“這還好些，要是在北固山那樣的山坡上，推得還要累呢！”

他們是城市中的農民

楊秀琴告訴記者，氣溫高時，他們會將作息時間提前，以避過熱浪。“工人中有不少是外地人，現在是7點鐘上班，夏天就要起得更早了。”楊秀琴說，他們安排有雙休日，但工人們忙，根本休息不下來，有時還要加班。據她介紹，不光長江路，中山東路、南徐大道、萬古一人路的草坪樹木，也在他們的養護范圍內。“我們是園林局的下屬單位，但現在是市場化運作，企業化管理，一些路段的綠化管護都是參與競爭獲得的。”

雖然很辛苦，但湯德明更希望市民能多愛護些園林。他說，綠化工人就像是城市里的農民，“我們做的事情最辛苦，成天與公共綠地、泥土打交道。工作地點比較遠的時候，絕大部分都在現場吃盒飯，吃完盒飯中午睡在草坪上休息半個小時。如果你看到綠地上有整排整排躺著的人，那就是我們的園林工人。”湯德明說，經常會有市民在公共綠地上折下開花的枝條，還有一些市民會在草坪上隨地大小便，這令他們很痛心。

上午10點半，工作進展到了香逸漁港飯店附近。綠化工人們停下來休息一陣，給機器加油，讓機器散熱。在喝了幾口水，抽完一支煙后，他們繼續出發，湯德明此時已為工人們訂好了盒飯。而下午，另一塊地方的綠地在等著他們養護……（記者 陳路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