運河情


文/圖 朱云美
我兒時住在斜橋街頭上的紅旗口,常常跟在大點的伙伴后面去河濱公園玩。那時常看到大人們在河邊淘米、洗菜,婦女用木棒捶打石板上的衣服,壯實的男子在河邊挑水送往商店和住戶,更多的是看到河中的小船。每個船尾都有一個搖櫓人在劃動木槳,身后泛起陣陣漣漪,當時覺得好奇又好看。還看到大點運貨的大船,三四個纖夫在背纖,吃力地行走在泥濘小路和雜草叢中,我頓時感到勞動的艱辛!
后來在中山路上小學和在四中上中學。放了學,沒事便跟同學們,三三兩兩去公園玩石子,擲沙袋,跳皮筋,但總忘不了春天要去河邊看柳樹發芽,聽鳥語的叫聲,更喜歡踩著松軟的青草,走纖夫走過的羊腸小道,掏出事先準備好的小玻璃瓶,到河邊去撈烏黑烏黑的小蝌蚪,帶回家玩。夏天,帶著長竹竿跟男孩子去運河邊的柳樹捉知了。上小學高年級時,從歷史的課本上才知道,我們常玩的河是京杭大運河的一部分。這條人工河是南來北往的交通要道和古代中國的經濟命脈。就在我們玩的河邊不遠處過了西門橋有個丹陽碼頭,再過個老西門橋,還有個溧陽碼頭。顧名思義,這兩個碼頭是通往丹陽和溧陽的水上樞紐,想當年運河邊這兩處地方是何等的熱鬧和繁華啊!
1958年大躍進丹陽碼頭附近有個益群印染廠。從印染廠排出的水,使運河變成深藍色的“海洋”。當時我想,何時還運河一個真面貌!運河里的船也漸漸少了。1966年文革開始后,停課在家,閑來無事,每天去公園跟師傅學打拳和舞劍。玩累了,就去河邊吸口空氣,更多的是跟伙伴們坐在運河邊,望著帶色的運河水,談理想,談抱負。伴隨我長大的運河,我一刻都沒有忘記你,即使我1968年下放到了丹陽,當了民辦教師后,也會趁去縣城學習或者為學生購買電影票的機會在回公社的路上,我總跑到丹陽輪聯公司,從九曲河出發坐船回橫塘。船行走在京杭大運河的丹陽段,我除了欣賞沿途的田園風光,更多的是兒時的回憶和對美好未來的遐想。
1976年春調回鎮江,到工作單位報到后第一件事,就是約了幾個拳友故地重游,到河濱公園的河邊重溫友誼和暢談未來。
1978年改革開放的號角吹響,印染廠搬遷了。有工作人員從水中打撈水花生,運河水漸漸變清了。上世紀九十年代我們再去河濱公園展示木蘭扇時,眼前一亮,河邊全部鋪上了水泥路,順著河沿,拾級而上,半空中還有個空中陽臺,陽臺四周用雕花的水泥欄桿圍好,可供游人在上休息或娛樂。河邊安放了多張長椅,供人休息。公園中造起了假山、亭子和長廊。時代在前進,運河在變化。如今的大運河鎮江段建成了可觀光的風光帶,運河上接連架設了珍珠橋,中山橋,新老西門橋,兩岸綠樹成蔭,亭臺樓閣應有盡有,常有垂釣者靜坐岸邊,不時提起魚竿。拎著鳥籠的老者三五成群的曬太陽,或者為他的寵兒——小鳥喂食。晚上,大運河開啟了亮光工程,所有的建筑亭臺樓閣熠熠生輝,運河兩岸的燈光就像嵌上了珍珠,兩條白色綢帶飄落在綠樹叢中。
我從小就與大運河有著不解之緣,干脆就搬到運河邊上住。2017年10月如愿以償,住進了如意江南20層的高樓,與原來的溧陽碼頭隔岸相望。我們小區里有個不大的免費閱覽室。在閱覽室里我查閱資料才得知,大運河南起杭州,北到今天的北京,途經浙江、江蘇、山東、河北四省及天津北京兩市,貫通海河、黃河、淮河、長江、錢塘江五大水系,主要水源為南四湖。大運河對中國南北地區之間的經濟文化發展與交流,特別是對沿線地區工農業經濟的發展起了巨大作用。
現在,我每天都可以看見古運河,迎著朝陽,在兩岸綠樹和建筑群的簇擁下,靜靜地流向遠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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