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滉畫像

文/朱昌勤

唐代時潤州是政治、軍事的重鎮。唐德宗年間韓滉任潤州刺史、鎮海軍節度使、浙江西觀察使等職，有著多年在潤州做官的經歷。韓滉文韜武略且為官政績顯赫，因而得到唐德宗的重用，擢升為宰相，成為唐中期有名的政治家。

韓滉（723－787年）父親韓休是唐玄宗時期的宰相，韓滉年輕時特立獨行，愛好學習，喜歡讀書，對文學和政事有不俗的見解。唐玄宗天寶年間，韓滉以門蔭入仕，擔任京兆府同官縣主簿一職。739年，父親韓休去世，韓滉時年17歲，離職回家為父親守喪。韓滉服滿喪期后，便回到朝廷繼續做官。

韓滉為人廉明清正，施政有方。779年，唐德宗即位后，任命韓滉為晉州刺史，隨后又改任蘇州刺史一職。三年后，韓滉擔任潤州刺史、鎮海軍節度使等多個職位。因為潤州當時是藩鎮鎮海軍的治所，這里坐擁15州，均為江淮富庶之地，是唐朝的稅賦主要來源之一。唐德宗派韓滉到潤州就是看中了其出色的財政能力。

到了潤州的韓滉不負眾望，很快便展露出色的行政能力。有史記載韓滉在潤州“公潔強直，明于吏道，既移鎮，安輯百姓，均其租稅，未及逾年，境內稱理”。他安撫百姓、除暴安良、平均租稅，一年后，韓滉管理的潤州，呈現一派安定祥和的景象。宋代法學家鄭克撰寫的法學著作《折獄龜鑒·察奸》中有這樣的案例：韓滉在潤州做官時，有一次在萬歲樓舉行宴會，忽然聽到有婦女陣陣哭聲，哭聲充滿恐懼，卻無悲切之感。韓滉問手下的人，哭聲從哪里傳來?回答說:從某街傳來。韓滉命官吏前往把啼哭的婦女帶回衙門來訊問，得知是這位婦人的丈夫突然身故了。韓滉立即派官吏守在婦人的丈夫尸首旁，細細觀察，結果發現死者是被釘殺的。經再審問，婦人終于招供，是因為她與鄰居私通，趁丈夫酒醉之際下了毒手。案破后，部下們既訝異又佩服，請教韓滉緣由。韓滉回答說：“我聽她的哭聲，聲急而沒有哀痛之意，顯得勉強而又帶有懼意，所以知道其中必有隱情。”聽完韓滉的解釋，大家對他的博學、明察欽佩不已。

韓滉本來就是文德武功的良臣。783年涇原發動兵變，784年藩鎮李希烈又領兵叛亂，其間唐德宗十分惶恐。關鍵時候，鎮海軍節度使韓滉挺身而出，他組織兵力不僅平息了叛亂。還將江淮地區的糧食布帛運送到朝廷儲存貢物的倉庫中，讓朝廷有了依靠。事后，唐德宗非常器重韓滉，認為他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，于是讓韓滉入朝拜相，并封任韓滉為晉國公。

韓滉不僅是位政治家，還是一位詩人。有詩作《晦日呈諸判官》:“晦日新晴春色嬌，萬家攀折渡長橋。年年老向江城寺，不覺春風換柳條。”又一首《聽樂悵然自述》:“萬事傷心對管弦，一身含淚向春煙。黃金用盡教歌舞，留與他人樂少年。”韓滉存世詩作雖不多，但僅存的作品依然能看出他“借景抒情、蘊藉婉約”的詩歌風格。

韓滉畫作《五牛圖》 圖：朱昌勤 提供

韓滉也是一位赫赫有名的畫家，他曾作有《五牛圖》《歸去來圖》等經典畫作，其中《五牛圖》是中國十大傳世名畫，深受后世的推崇。《五牛圖》相傳為韓滉在出游時目睹田間耕牛，見一頭翹首而奔，另有幾頭鳴叫回頭、俯首尋草。韓滉遂取出紙筆，全神貫注地速寫出一幅幅耕牛圖景。有專家考證，韓滉的《五牛圖》滲透著濃厚的個人情感，五牛寓指自己兄弟五人，以任重、勤勞、溫順的牛的品性，表達忠君愛國的真情實感。787年，韓滉在家中病逝，享年65歲。隨后，唐德宗封韓滉謚號為忠肅，以示對韓滉品行的贊賞。清朝末年，《五牛圖》曾在中南海瀛臺保存，1900年，八國聯軍洗劫紫禁城，《五牛圖》被劫出國外，后幾經周折才回到了祖國。如今，這幅《五牛圖》被北京故宮博物院收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