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代名臣彭玉麟鎮江留印跡
文/金力
彭玉麟是晚清時期赫赫有名的大臣,他文武雙全,被尊為軍事家、政治家,曾被清廷授予兵部尚書,封一等輕車都尉,彭玉麟與曾國藩、左宗棠并稱“大清三杰”。作為歷史上一位重要人物,彭玉麟與鎮江的淵源很深,至今鎮江名山景區多處留有他的印跡。
在北固山就有一座清朝末年為祭祀彭玉麟而建的“彭公祠”。前不久我去北固山尋訪,沿坡道拾級而上來到山頂,經人指點在北固樓西側,找到了清代風格建筑的彭公祠。門前石階陡峭,門樓青灰雕磚,跨過高高的門檻,見院落幽深,花木蔥蘢,回廊相接,一派江南庭院風貌,少了祠堂“莊重神圣”的感覺。不過院東面墻邊豎著一塊斑駁的石碑,雖碑文模糊,但依稀可辨別出“兵部尚書”“彭公祠”等字跡。
北固山彭公祠為何時而建?《清實錄·光緒朝》對此有較詳記載,光緒十六年(1890年)十二月諭令中有:“予故兵部尚書彭玉麟……于安徽、浙江省城及江南鎮江府建立專祠。”史料還載,彭玉麟晚年(1883至1885年)以兵部尚書銜巡閱長江水師,駐節鎮江,北固山是戰略要地,彭玉麟曾在此督辦江防,其逝世后,地方官員及湘軍舊部遂在北固山建祠紀念。彭玉麟為人清廉剛直,不治私產,以“不要命,不要錢,不要官”著名,尤其作為“寒門子弟”的彭玉麟,憑借才能踏上仕途的事跡一直受人尊崇。
彭玉麟(1817至1890年)生于安徽安慶,其父彭鳴九曾任安徽合肥梁園低級地方武官。彭玉麟幼時隨父接受了傳統的儒家教育,打下了良好的文化基礎。然而,其父在彭玉麟16歲時不幸病逝。為了生存,彭玉麟母子被迫離開家鄉來到湖南衡陽,困頓中,彭玉麟并未放棄學業和志向。他堅持讀書習武,尤其精研兵法和輿地(軍事地理)。他的才華和正直品格逐漸被一些地方官員所賞識。道光二十三年(1843年),彭玉麟進入湖南衡州協標(清軍地方駐軍機構)擔任文書。這雖然只是一個低微的職位,卻是他接觸軍政事務、展現才能的平臺。
咸豐三年(1853年),太平天國運動席卷南方,曾國藩在湖南組建湘軍。深知彭玉麟才能的曾國藩,力邀舊部出山相助,彭玉麟感于國難,毅然應召。不久,彭玉麟受命創建并統帥湘軍水師。他憑借卓越的組織才能將湘軍水師打造成一支勁旅,在長江流域與太平軍展開殊死搏斗,取得了湘潭大捷、田家鎮大捷、攻克安慶等系列關鍵戰役的勝利。
1853年3月至1857年12月,鎮江曾被太平軍實際控制四年之久。太平天國信奉拜上帝教,視儒家、佛教、道教等為“妖邪”,太平軍占領鎮江后,對傳統宗教文化設施大肆破壞,金山寺遭焚毀,城里道觀、鎮江府學、文廟也被破壞,大批藏書、字畫被燒。那時由于戰亂,鎮江的經濟蕭條,商業停滯,碼頭廢棄,手工業瀕臨滅絕。
彭玉麟率湘軍收復鎮江后,視鎮江為江防重鎮,曾以長江水師提督身份駐守鎮江,在沿江多地加固、修筑炮臺。他將焦山稱為“長江南北鎖鑰”,因而重點加固了在第一次鴉片戰爭中發揮過關鍵作用的焦山炮臺。戰后鎮江民生凋敝,彭玉麟奏請朝廷減免賦稅,并捐俸賑濟災民。還曾資助修繕鎮江金山寺等古跡,并支持地方書院,恢復了教育。他還組織疏浚河流保證漕運,為鎮江經濟恢復、發展作出積極貢獻。因而在晚清,彭玉麟一直深受鎮江軍民敬仰。
彭玉麟能統帥軍隊,文才也相當出眾。他酷愛金石、書畫,至今焦山定慧寺后墻上,還有一塊彭玉麟的梅花石刻畫,雖然已經陳舊但依然可看出“彭玉麟”“乙丑新春贈芥航禪友”字跡,畫中有明代高啟詠梅詩:“笛里寒梢蕊自開,幾年風雨不生苔。山窗夜半禪初定,應喜無香觸鼻來。”彭玉麟以“梅花將軍”聞名,一生癡梅、畫梅、詠梅,其梅花作品很多。
彭玉麟在鎮江期間素敬佛門,與焦山定慧寺住持芥航交誼深厚。史料有載,彭玉麟與曾國藩有兩次在鎮江視察江防時,一同拜訪了芥航,彭玉麟即興畫梅、曾國藩題詩贈給了寺廟。兩位朝廷重臣非常關心焦山的文物保護,曾國藩贈銀百兩助修藏經閣,彭玉麟捐資重修焦山《瘞鶴銘》碑亭,并親題“瘞鶴銘亭”匾額。
鎮江三山雄峙江邊,無疑是江防重地,彭玉麟經常巡防三山,其間面對山水風光,常會作詩賦詞抒發激情。曾作《焦山夜泊》有詩句:“江風江雨夜潮生,鐵甕城邊鼓角聲。”還有詩歌《江上感懷》:“十年征戰指間過,萬里長江一棹孤。白骨青磷沙岸冷,紅旗畫角戍樓枯……”今天當我們再讀這些詩歌時,依然能感受到彭玉麟這位戎馬詩人“沉著處現狂放”的詩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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