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趙俄

晚上出門鍛煉，在體育公園內突然聽到路人手機的音樂：“小時候，我以為你很美麗，領著一群小鳥飛來飛去。長大后，我就成了你……”優美的旋律勾起了我的靈感。

記得上初中時曾寫過一篇作文，“我的理想”。我寫的內容是我想做一名人民教師。印象中，我那篇作文寫得很好，情真意切，迫切地想做一個老師的心情躍然紙上。語文孫寄平老師曾問我是不是真的，我說是真的。

我出生在一個教師家庭。父親、大姐是老師，眾多親戚也有許多老師，他們中有小學老師、中學老師、大學老師。他們的氣質、談吐吸引著我；他們對教育事業的執著、對學生的關愛令我敬佩。在我幼小的心靈里就有一種希望，長大后也要如他們那樣做一名受人尊敬的老師。

如愿以償，1978年我加入了教師行列。

然而，教書不到兩年，職業的倦怠感如藤蔓般纏繞心頭。第一年，我教兩個班語文，做一個班的班主任。我們學校地處城鄉接合部，學生成績兩極分化嚴重，加之初入職場，管理不好班級。直至一年結束后，校長讓學生升級，讓我留級，再帶一次初一。這一年，我既教語文，還兼教物理、歷史。在總結上一年班級管理經驗教訓的基礎上，班級管理也有了明顯的進步。

很少有人知道，這一成績的背后，留下了我許多汗水和心血。由于學校離家遠，幾乎每天都是天不亮出門，頂著滿天星辰，托著疲憊的身體，拎著作業本回家；經常半夜突然想到某個學生的問題而失眠；特別是到了期末，熬夜通宵是常有的事。以至于媽媽心疼不忍，幫我核算學生的成績，謄寫學生的成績報告單。就這樣，短暫的三年一線教師工作，雖有許多的快樂和喜悅，也是我透支身體健康最多的三年……

最近幾年，我的這兩屆學生聚會時都會邀我同去，他們有過這樣一段對話。

學生甲：趙老師哪次發個火給我們看看？

學生乙：趙老師發火誰怕哦。

學生丙：趙老師，你太溫柔了，要知道我們學生也是會“欺負”老師的！

當時望著這群年近半百會“欺負”我的學生，腦海中蹦出這樣一句話：“縱你虐我千百遍，我待學生如初戀。”

退休后的我也時常會去歌廳，我都會點上這首歌：“長大后我就成了你，才知道那支粉筆，畫下的是彩虹，留下的是淚滴；長大后，我就成了你，才知道那個講臺，舉起的是別人，奉獻的是自己。”